独倚斜阳百尺楼,故人千里思悠悠。陶唐祠下烟光晚,姑射峰前雁影秋。
尊酒几时同李白,云山多处是并州。临风惆怅无人会,一曲商歌写暮愁。
秋日怀李仁卿。唐代。曹之谦。 独倚斜阳百尺楼,故人千里思悠悠。陶唐祠下烟光晚,姑射峰前雁影秋。尊酒几时同李白,云山多处是并州。临风惆怅无人会,一曲商歌写暮愁。
之谦,字益甫,云中应人。幼知力学,早擢巍科。既而与元好问同掾东曹,机务倥偬,商订文字,未尝少辍。北渡后,居平阳者三十馀年,与诸生讲学,一以伊洛为宗,众翕然从之,文风为之一变。所著古文杂诗仅三百首,曰《兑斋文集》。汲郡王恽序之曰:先生之作,其析理知言,择之精,语之详,浑涵经旨,深尚体之工;刊落陈言,及自得之趣。而又抑扬有法,丰约得所。可谓常而知变,醇而不杂者也。 ...
曹之谦。 之谦,字益甫,云中应人。幼知力学,早擢巍科。既而与元好问同掾东曹,机务倥偬,商订文字,未尝少辍。北渡后,居平阳者三十馀年,与诸生讲学,一以伊洛为宗,众翕然从之,文风为之一变。所著古文杂诗仅三百首,曰《兑斋文集》。汲郡王恽序之曰:先生之作,其析理知言,择之精,语之详,浑涵经旨,深尚体之工;刊落陈言,及自得之趣。而又抑扬有法,丰约得所。可谓常而知变,醇而不杂者也。
历枣强县。元代。王冕。 我生值数奇,长年但奔走。风霜苦侵凌,焉得不白首?前日东阿城,龌龊浑鸡狗。今朝枣强县,蹐跼随人后。凄凉有谁知?辛苦只自受。解冻燎枯槁,屏寒贳黄酒。驱奴问程途,炊粮借刁斗。休言美其味,且自精其口。腻垢不能去,面貌殊觉厚。登顿过村落,不复论妍丑。或遇短发妪,或见长眉叟。指点向人言,此地荒凉久。东住河西使,西古太原守。高楼对甲第,过眼成林薮。更有好坟墓,亦复为田亩。富贵生灭沤,祸福翻覆手。彼时与此时,视吾何所有?我听老叟言,感慨欲吐呕。却羡陶渊明,归纳种杨柳。
和门下殷侍郎新茶二十韵。唐代。徐铉。 暖吹入春园,新芽竞粲然。才教鹰觜拆,未放雪花妍。荷杖青林下,携筐旭景前。孕灵资雨露,钟秀自山川。碾后香弥远,烹来色更鲜。名随土地贵,味逐水泉迁。力藉流黄暖,形模紫笋圆。正当钻柳火,遥想涌金泉。任道时新物,须依古法煎。轻瓯浮绿乳,孤灶散馀烟。甘荠非予匹,宫槐让我先。竹孤空冉冉,荷弱谩田田。解渴消残酒,清神感夜眠。十浆何足馈,百榼尽堪捐。采撷唯忧晚,营求不计钱。任公因焙显,陆氏有经传。爱甚真成癖,尝多合得仙。亭台虚静处,风月艳阳天。自可临泉石,何妨杂管弦。东山似蒙顶,愿得从诸贤。
挽宋吏部赵公。宋代。方逢辰。 翱翔碧水又蓬山,再入郎闱即丐閒。屡疏朝端词梗梗,一麾道院政斑斑。阁因书创家邹鲁,堂以亲名行冉颜。所恨与公非识面,一诗寄雁写潸潸。
春闺词。明代。谢榛。 杨柳正啼莺,杨花飞满城。春风天外去,落日海西明。逸气摇金辔,豪华恋玉京。不知游荡子,曾念百年情。
挽薛潮州。宋代。刘克庄。 醇谨真贤胄,廉能亦吏师。潘花一手种,韩木百年思。良友招魂些,遗民堕泪碑。今无黄绢笔,书墓叹吾衰。
渡峡。明代。黎民表。 沧江流正急,山势划中开。绝壁交青竹,寒冰滴翠苔。树翻栖鹘动,藤接饮猿哀。不为耽形胜,能无夜雪回。
国子先生晨入太学,招诸生立馆下,诲之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拔去凶邪,登崇畯良。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爬罗剔抉,刮垢磨光。盖有幸而获选,孰云多而不扬?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无患有司之不公。”
言未既,有笑于列者曰:“先生欺余哉!弟子事先生,于兹有年矣。先生口不绝吟于六艺之文,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纪事者必提其要,纂言者必钩其玄。贪多务得,细大不捐。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先生之业,可谓勤矣。
进学解。唐代。韩愈。 国子先生晨入太学,招诸生立馆下,诲之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拔去凶邪,登崇畯良。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爬罗剔抉,刮垢磨光。盖有幸而获选,孰云多而不扬?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无患有司之不公。” 言未既,有笑于列者曰:“先生欺余哉!弟子事先生,于兹有年矣。先生口不绝吟于六艺之文,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纪事者必提其要,纂言者必钩其玄。贪多务得,细大不捐。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先生之业,可谓勤矣。 觝排异端,攘斥佛老。补苴罅漏,张皇幽眇。寻坠绪之茫茫,独旁搜而远绍。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先生之于儒,可谓有劳矣。 沉浸醲郁,含英咀华,作为文章,其书满家。上规姚姒,浑浑无涯;周诰、殷《盘》,佶屈聱牙;《春秋》谨严,《左氏》浮夸;《易》奇而法,《诗》正而葩;下逮《庄》、《骚》,太史所录;子云,相如,同工异曲。先生之于文,可谓闳其中而肆其外矣。 少始知学,勇于敢为;长通于方,左右具宜。先生之于为人,可谓成矣。 然而公不见信于人,私不见助于友。跋前踬后,动辄得咎。暂为御史,遂窜南夷。三年博士,冗不见治。命与仇谋,取败几时。冬暖而儿号寒,年丰而妻啼饥。头童齿豁,竟死何裨。不知虑此,而反教人为?” 先生曰:“吁,子来前!夫大木为杗,细木为桷,欂栌、侏儒,椳、闑、扂、楔,各得其宜,施以成室者,匠氏之工也。玉札、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马勃,败鼓之皮,俱收并蓄,待用无遗者,医师之良也。登明选公,杂进巧拙,纡馀为妍,卓荦为杰,校短量长,惟器是适者,宰相之方也。昔者孟轲好辩,孔道以明,辙环天下,卒老于行。荀卿守正,大论是弘,逃谗于楚,废死兰陵。是二儒者,吐辞为经,举足为法,绝类离伦,优入圣域,其遇于世何如也?今先生学虽勤而不繇其统,言虽多而不要其中,文虽奇而不济于用,行虽修而不显于众。犹且月费俸钱,岁靡廪粟;子不知耕,妇不知织;乘马从徒,安坐而食。踵常途之役役,窥陈编以盗窃。然而圣主不加诛,宰臣不见斥,兹非其幸欤?动而得谤,名亦随之。投闲置散,乃分之宜。若夫商财贿之有亡,计班资之崇庳,忘己量之所称,指前人之瑕疵,是所谓诘匠氏之不以杙为楹,而訾医师以昌阳引年,欲进其豨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