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步云衢二十年,新恩特许暂归田。文园病渴怜同告,亲舍承颜羡独贤。
客路迥临吴苑外,乡山遥倚鉴湖边。别来相忆心应切,夜雪思乘剡曲船。
送王修撰谢病归会稽。唐代。周叙。 高步云衢二十年,新恩特许暂归田。文园病渴怜同告,亲舍承颜羡独贤。客路迥临吴苑外,乡山遥倚鉴湖边。别来相忆心应切,夜雪思乘剡曲船。
(1392—1452)江西吉水人,字公叙,一作功叙,号石溪。永乐十六年进士。授编修,官至侍读学士,署南京翰林院侍读学士。居禁近二十余年,多所论列,负气节,笃行谊。诏独修辽、金、元三史,力疾诠次不少辍。欲修宋史,不克就而卒。有《石溪文集》。 ...
周叙。 (1392—1452)江西吉水人,字公叙,一作功叙,号石溪。永乐十六年进士。授编修,官至侍读学士,署南京翰林院侍读学士。居禁近二十余年,多所论列,负气节,笃行谊。诏独修辽、金、元三史,力疾诠次不少辍。欲修宋史,不克就而卒。有《石溪文集》。
池阳地寒梅开甚晚上元后始见疏花一夕春雪晓。宋代。陈文蔚。 千林一夜散琼瑰,莫诮亭前春后梅。未入纷纷红紫队,不忍国是雪中开。
外甥吴缉字克熙洪武十二年二月客死于景陵时年二十八余哭之恸赋此以志余哀。元代。邓雅。 人生天壤间,脩短难一致。吾甥昔四人,今焉只存二。缉也颇聪明,风骨亦殊异。总角事诗书,英年总材艺。山林厌拘束,湖海多意气。辞亲远服贾,霜雪逼残岁。昆弟争挽留,同侣复牵制。别去一月馀,还附手书至。悲风忽重来,闻作景陵鬼。景陵在何方,西北数千里。黯黯荆山云,茫茫汉江水。白骨埋黄沙,荒阡复谁祭。吁嗟乎苍天,夺汝竟何意。恶草常蔓延,幽兰易凋悴。我思平生情,悽怆裂肝肺。亲老子尚孩,相看祗垂泪。汝父客岭南,归骨已无计。汝复没他乡,不鉴覆辙弊。作诗招汝魂,仍以戒后世。
秋夜怀洛下一上人。宋代。寇准。 游宦忘机久,心源亦自澄。夜听吴苑雨,秋忆洛城僧。木叶惊栖鸟,寒窗暗静灯。何时过竹院,一得问三乘。
寄龚立道。宋代。陆游。 龚子吴中第一流,老农何幸接英游。难逢正似玉杵臼,易散便成风马牛。清夜话端思滚滚,暮年心事恐悠悠。何由唤得阊门棹,一醉千岩万壑秋。
丹阳道中同嘉弟。明代。文彭。 昨夜乘潮发建康,今朝潮落又丹阳。天南星斗随沙鸟,江上风烟忆故乡。去住此身原不定,飘零吾道孰行藏。同舟尔亦同沦落,对酒无言泪两行。
乐天梦得有岁夜诗聊以奉和。唐代。牛僧孺。 惜岁岁今尽,少年应不知。凄凉数流辈,欢喜见孙儿。暗减一身力,潜添满鬓丝。莫愁花笑老,花自几多时。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缙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可以纾祸。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救国之策。于是辞相印不拜,翌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初至北营,抗辞慷慨,上下颇惊动,北亦未敢遽轻吾国。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贾余庆献谄于后,予羁縻不得还,国事遂不可收拾。予自度不得脱,则直前诟虏帅失信,数吕师孟叔侄为逆,但欲求死,不复顾利害。北虽貌敬,实则愤怒,二贵酋名曰“馆伴”,夜则以兵围所寓舍,而予不得归矣。未几,贾余庆等以祈请使诣北。北驱予并往,而不在使者之目。予分当引决,然而隐忍以行。昔人云:“将以有为也”。
指南录后序。宋代。文天祥。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缙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可以纾祸。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救国之策。于是辞相印不拜,翌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初至北营,抗辞慷慨,上下颇惊动,北亦未敢遽轻吾国。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贾余庆献谄于后,予羁縻不得还,国事遂不可收拾。予自度不得脱,则直前诟虏帅失信,数吕师孟叔侄为逆,但欲求死,不复顾利害。北虽貌敬,实则愤怒,二贵酋名曰“馆伴”,夜则以兵围所寓舍,而予不得归矣。未几,贾余庆等以祈请使诣北。北驱予并往,而不在使者之目。予分当引决,然而隐忍以行。昔人云:“将以有为也”。 至京口,得间奔真州,即具以北虚实告东西二阃,约以连兵大举。中兴机会,庶几在此。留二日,维扬帅下逐客之令。不得已,变姓名,诡踪迹,草行露宿,日与北骑相出没于长淮间。穷饿无聊,追购又急,天高地迥,号呼靡及。已而得舟,避渚洲,出北海,然后渡扬子江,入苏州洋,展转四明、天台,以至于永嘉。 呜呼!予之及于死者,不知其几矣!诋大酋当死;骂逆贼当死;与贵酋处二十日,争曲直,屡当死;去京口,挟匕首以备不测,几自刭死;经北舰十余里,为巡船所物色,几从鱼腹死;真州逐之城门外,几彷徨死;如扬州,过瓜洲扬子桥,竟使遇哨,无不死;扬州城下,进退不由,殆例送死;坐桂公塘土围中,骑数千过其门,几落贼手死;贾家庄几为巡徼所陵迫死;夜趋高邮,迷失道,几陷死;质明,避哨竹林中,逻者数十骑,几无所逃死;至高邮,制府檄下,几以捕系死;行城子河,出入乱尸中,舟与哨相后先,几邂逅死;至海陵,如高沙,常恐无辜死;道海安、如皋,凡三百里,北与寇往来其间,无日而非可死;至通州,几以不纳死;以小舟涉鲸波出,无可奈何,而死固付之度外矣。呜呼!死生,昼夜事也。死而死矣,而境界危恶,层见错出,非人世所堪。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予在患难中,间以诗记所遭,今存其本不忍废。道中手自抄录。使北营,留北关外,为一卷;发北关外,历吴门、毗陵,渡瓜洲,复还京口,为一卷;脱京口,趋真州、扬州、高邮、泰州、通州,为一卷;自海道至永嘉、来三山,为一卷。将藏之于家,使来者读之,悲予志焉。 呜呼!予之生也幸,而幸生也何为?所求乎为臣,主辱,臣死有余僇;所求乎为子,以父母之遗体行殆,而死有余责。将请罪于君,君不许;请罪于母,母不许;请罪于先人之墓,生无以救国难,死犹为厉鬼以击贼,义也;赖天之灵,宗庙之福,修我戈矛,从王于师,以为前驱,雪九庙之耻,复高祖之业,所谓誓不与贼俱生,所谓鞠躬尽力,死而后已,亦义也。嗟夫!若予者,将无往而不得死所矣。向也使予委骨于草莽,予虽浩然无所愧怍,然微以自文于君亲,君亲其谓予何!诚不自意返吾衣冠,重见日月,使旦夕得正丘首,复何憾哉!复何憾哉! 是年夏五,改元景炎,庐陵文天祥自序其诗,名曰《指南录》。
道经卫辉留别叶季木德林。清代。张晋。 思君中肠结,见君怀抱开。既近情若淡,话别心始悲。离合本定数,惆怅胡为哉?而我不自禁,欲行重徘徊。深宵谈转剧,漏鼓已屡催。后会讵可必,切切订重来。感兹意良厚,有泪能勿挥。嗟予叹落拓,如君信奇才。勉力爱景光,莫便隐蒿莱。征车已载途,路指黄金台。京洛多风尘,恐与素心违。摇摇如悬旌,愁怀当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