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节还乡为丁应韶主事作。明代。靳贵。 手持纶綍过庭闱,忠孝如君两不违。负弩漫劳誇汉节,称觞先喜著莱衣。胎禽引子排云下,老凤教雏向日飞。莫道简书催又别,北山犹胜未能归。
用前韵雨中纪事。明代。靳贵。 天公应是起潜虬,故遣风雷振六幽。匝地雨声喧水国,涨天云气失江楼。坐妨耘务忧田父,遍祷神祠走郡侯。顿扫顽云回日驭,令人却忆段公游。
寄钱君宗允。明代。靳贵。 我在红尘君碧山,漫无音信报平安。知君不是忘情者,却为情多下笔难。
寄水西唐居士。明代。靳贵。 十亩青山万顷田,春来时放米家船。凤毛更在云霄上,何用蓬壶别问仙。
岭南人物孰与京,虞廷凤翥非鸿征。未论甲第多豪俊,且说君家好弟兄。
君家年少今阿衡,三年不见荆花明。池塘得句仍同被,江海闻歌正濯缨。
和张司马仲湜韵送工部梁主事叔永还南京叔永厚斋阁老之弟予辛未门生。明代。靳贵。 岭南人物孰与京,虞廷凤翥非鸿征。未论甲第多豪俊,且说君家好弟兄。君家年少今阿衡,三年不见荆花明。池塘得句仍同被,江海闻歌正濯缨。政成书最谁为首,我亦尝叨称贺酒。德星午夜聚台垣,太史占天曾见否。风光莫恋雨花台,玉京未必多尘埃。试看少传登庸日,也自南都奉诏来。
题渊明对菊图。明代。靳贵。 栗里风光别后诗,清樽独咏晚香时。折腰欲问归来意,只许东篱老菊知。
读史有感。明代。靳贵。 圣王御神器,发政先施仁。井田给饔餐,鸡犬供晨昏。父母视赤子,宁忍一夫贫。囹圄竟空虚,良用教化淳。后人戴黄屋,理道遂因循。刀笔吏作相,法律劳心神。民始自生息,贫富谁能均。㷀独尤可怜,糠秕度秋春。一饱且不遂,七尺安能珍。岂不愧为盗,饥寒诚逼身。县官弗矜恤,法网仍逡巡。彼民何独辜,展转秦复秦。抚卷歌康衢,永怀陶唐民。
筑城谣为何石首浃作富城即石首也。明代。靳贵。 朝筑城,民争驰,暮筑城,民忘疲。朝朝暮暮听指麾,役民之力民不知。倏尔百雉临江湄,盗不敢问矧敢窥。何令尹,来何迟,昔无食,今有鱼。昔敝裤,今锦裾。富城名不虚,岌岌铁不如,千秋万岁奠我居。
小传见托冗未果作诗以谢之。明代。靳贵。 文逋朱谢苦君烦,祗为疏慵独负言。管仲旧劳知鲍叔,朱清自合传宗元。药炉夜静窥丹母,竹院春暄数鹤孙。还忆江头为别处,淡烟斜日水云村。
送归德太守张信卿诗。明代。靳贵。 黄河之水天上来,孤城归德当其灾。耄倪往往化鱼鳖,官府处处生蒿莱。水头低者已十丈,俯视城中翻作杯。产蛙沈灶乃常事,此民此地真危哉。城边父老泣相语,黄河之水有时去。争如官吏险于河,暴敛强征谁敢拒。鬻男质女尚催科,平地黄河可奈何。黄河不治民不死,若治黄河死更多。传语州民莫怨煎,新来太守才且贤。豺狼敛迹河伯遁,行见击壤歌尧年。
寿杨碧川先生叔母。明代。靳贵。 莱妻陶母任称贤,曾似夫人乐事全。地隔蓬瀛才一水,眼看簪笏巳三传。儿童也解歌麟趾,天地从教醉鹤年。好酿碧川供寿酒,南薰岁岁醉华筵。
送盛秋亭兼柬吴克温。明代。靳贵。 趋庭有梦天应觉,故遣东风送画船。冗我尚逋端友咏,祝君频寄惠山泉。松窗滴露临苏帖,月榭分光校楚编。间过义兴吴季子,相思烦为道悬悬。
和王守溪先生独居写怀。明代。靳贵。 退直銮坡日己昏,晴天月色照朱门。离愁正自凭诗遣,清乐终难与众论。望重调羹归未遂,情深陟岵梦犹存。何当载酒春风坐,暂借青毡半席温。
送吴君还宜兴。明代。靳贵。 才到京华便欲归,野人元不慕轻肥。张公洞口鸥群集,扬子江头鹤子飞。白首最宜藤竹杖,红尘难浣薜萝衣。却思弹铗歌鱼者,俛首依人果是非。
送刘衡仲知浚县。明代。靳贵。 朔风寒日送君行,翻觉春阳满旆旌。吏事太丘应有谱,文章小宋亦知名。天连北极郎星近,地入中朝故俗更。不独秉骢膺召易,颂声先喜慰难兄。
春日同元章隐君过集伯鳞伯羽二文学结绿斋赏菊得生字二首 其二。清代。李英。 谢客怜高会,西池春草生。谁知深洞里,还共听新莺。
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故道有君子小人,而德有凶有吉。老子之小仁义,非毁之也,其见者小也。坐井而观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彼以煦煦为仁,孑孑为义,其小之也则宜。其所谓道,道其所道,非吾所谓道也。其所谓德,德其所德,非吾所谓德也。凡吾所谓道德云者,合仁与义言之也,天下之公言也。老子之所谓道德云者,去仁与义言之也,一人之私言也。
周道衰,孔子没,火于秦,黄老于汉,佛于晋、魏、梁、隋之间。其言道德仁义者,不入于杨,则归于墨;不入于老,则归于佛。入于彼,必出于此。入者主之,出者奴之;入者附之,出者污之。噫!后之人其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孰从而听之?老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佛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为孔子者,习闻其说,乐其诞而自小也,亦曰“吾师亦尝师之”云尔。不惟举之于口,而又笔之于其书。噫!后之人虽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其孰从而求之?
原道。唐代。韩愈。 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故道有君子小人,而德有凶有吉。老子之小仁义,非毁之也,其见者小也。坐井而观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彼以煦煦为仁,孑孑为义,其小之也则宜。其所谓道,道其所道,非吾所谓道也。其所谓德,德其所德,非吾所谓德也。凡吾所谓道德云者,合仁与义言之也,天下之公言也。老子之所谓道德云者,去仁与义言之也,一人之私言也。 周道衰,孔子没,火于秦,黄老于汉,佛于晋、魏、梁、隋之间。其言道德仁义者,不入于杨,则归于墨;不入于老,则归于佛。入于彼,必出于此。入者主之,出者奴之;入者附之,出者污之。噫!后之人其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孰从而听之?老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佛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为孔子者,习闻其说,乐其诞而自小也,亦曰“吾师亦尝师之”云尔。不惟举之于口,而又笔之于其书。噫!后之人虽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其孰从而求之? 甚矣,人之好怪也,不求其端,不讯其末,惟怪之欲闻。古之为民者四,今之为民者六。古之教者处其一,今之教者处其三。农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六。工之家一,而用器之家六。贾之家一,而资焉之家六。奈之何民不穷且盗也? 古之时,人之害多矣。有圣人者立,然后教之以相生相养之道。为之君,为之师。驱其虫蛇禽兽,而处之中土。寒然后为之衣,饥然后为之食。木处而颠,土处而病也,然后为之宫室。为之工以赡其器用,为之贾以通其有无,为之医药以济其夭死,为之葬埋祭祀以长其恩爱,为之礼以次其先后,为之乐以宣其湮郁,为之政以率其怠倦,为之刑以锄其强梗。相欺也,为之符、玺、斗斛、权衡以信之。相夺也,为之城郭甲兵以守之。害至而为之备,患生而为之防。今其言曰:“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剖斗折衡,而民不争。”呜呼!其亦不思而已矣。如古之无圣人,人之类灭久矣。何也?无羽毛鳞介以居寒热也,无爪牙以争食也。 是故君者,出令者也;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民者,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者也。君不出令,则失其所以为君;臣不行君之令而致之民,则失其所以为臣;民不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则诛。今其法曰,必弃而君臣,去而父子,禁而相生相养之道,以求其所谓清净寂灭者。呜呼!其亦幸而出于三代之后,不见黜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其亦不幸而不出于三代之前,不见正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 帝之与王,其号虽殊,其所以为圣一也。夏葛而冬裘,渴饮而饥食,其事虽殊,其所以为智一也。今其言曰:“曷不为太古之无事”?”是亦责冬之裘者曰:“曷不为葛之之易也?”责饥之食者曰:“曷不为饮之之易也?”传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然则古之所谓正心而诚意者,将以有为也。今也欲治其心而外天下国家,灭其天常,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民焉而不事其事。孔子之作《春秋》也,诸侯用夷礼则夷之,进于中国则中国之。经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诗》曰:戎狄是膺,荆舒是惩”今也举夷狄之法,而加之先王之教之上,几何其不胥而为夷也? 夫所谓先王之教者,何也?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其文:《诗》、《书》、《易》、《春秋》;其法:礼、乐、刑、政;其民:士、农、工、贾;其位:君臣、父子、师友、宾主、昆弟、夫妇;其服:麻、丝;其居:宫、室;其食:粟米、果蔬、鱼肉。其为道易明,而其为教易行也。是故以之为己,则顺而祥;以之为人,则爱而公;以之为心,则和而平;以之为天下国家,无所处而不当。是故生则得其情,死则尽其常。效焉而天神假,庙焉而人鬼飨。曰:“斯道也,何道也?”曰:“斯吾所谓道也,非向所谓老与佛之道也。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轲之死,不得其传焉。荀与扬也,择焉而不精,语焉而不详。由周公而上,上而为君,故其事行。由周公而下,下而为臣,故其说长。然则如之何而可也?曰:“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人其人,火其书,庐其居。明先王之道以道之,鳏寡孤独废疾者有养也。其亦庶乎其可也!”
送江南闻秘校。宋代。卫博。 胸中逸气凛横秋,欬唾珠玑九州。堪叹群儿自相贵,如君百战未封侯。相逢不啻平生旧,一笑还从汗漫游。好去殷勤护行李,要看鲸海试吴钩。
次韵吴江陈学长送行二首。宋代。陈造。 诗人六十合恩袍,平日周庠重誉髦。旧学堪重汉儒席,新文欲仆楚人骚。等观得丧心无累,饱阅豪英眼更高。闻道青箱富嘉颂,诏音早晚召王褒。
暮春。近现代。冯振。 暮春三月夜,夜夜泣杜鹃。一叫肠堪断,双泪自潺湲。书剑风尘老,干戈岁月迁。鸡鸣思起舞,慷慨不成眠。
新嘉坡杂诗十二首 其八。清代。黄遵宪。 不着红蕖袜,先夸白足霜。平头拖宝靸,约指眩金钢。一扣能千万,单衫但裲裆。未须医带下,药在女儿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