纡回下平坡,削成当左冲。青霄岚彩灭,蜿蟺垂苍龙。
修鳞剥石藓,高脊突剑锋。神物倏幻化,雷雨愁相从。
玉京多栏楯,琪树无春冬。咫尺不可接,劳心益忡忡。
危巢见炊烟,下界闻夕钟。相携戒前路,日暮崖霜浓。
登太华山·苍龙岭。唐代。颜光敏。 纡回下平坡,削成当左冲。青霄岚彩灭,蜿蟺垂苍龙。修鳞剥石藓,高脊突剑锋。神物倏幻化,雷雨愁相从。玉京多栏楯,琪树无春冬。咫尺不可接,劳心益忡忡。危巢见炊烟,下界闻夕钟。相携戒前路,日暮崖霜浓。
(1640—1686)山东曲阜人,字逊甫,更字修来,号乐圃。颜光猷弟。康熙六年进士,由中书舍人累迁吏部郎中,充《一统志》纂修官。书法擅名一时,尤工诗。有《乐圃集》、《未信编》、《旧雨堂集》、《南行日记》。 ...
颜光敏。 (1640—1686)山东曲阜人,字逊甫,更字修来,号乐圃。颜光猷弟。康熙六年进士,由中书舍人累迁吏部郎中,充《一统志》纂修官。书法擅名一时,尤工诗。有《乐圃集》、《未信编》、《旧雨堂集》、《南行日记》。
送陆景庄提干。宋代。王庭圭。 驱车越荆吴,辙迹走欲半。是时亲戚多,烜赫践华贯。中有衣绣人,持斧下霄汉。利权炙可热,冷语冰未泮。徒乘朱班轮,呵殿嚇闾闬。如傩带面具,应遭鬼笑玩。而况新失职,谁肯听呼唤。坐令公困穷,旅突几不爨。蔚然鸾凤姿,胡为杂鹅鹳。我实憎此曹,期君游汗漫。
东轩老人河山形胜图。元代。赵秉文。 太虚匠流峙,造化谁胚胎。洪荒万万古,至今馀劫灰。黄河发昆崙,匣怒不敢乖。初经龙门天下险,势如万顷纳一杯。桃花浪激不得上,凡鱼几曝鳞与腮。下趋神脽如地底,终古不到轩辕台。蒲津沈沈卧虹影,铁牛驾浪输黄能。千里一曲复一曲,倾山倒岳不复回。巨灵运东肘,首华为崩摧。茅津济师想胜槩,搔首北望令心哀。万派赴集津,鼓声如会垓。神斧忽中断,镵凿何年开。崖倾路断飞鸟绝,轻舟一箭浮天来。篙师绝叫未及瞬,回望已失云涛堆。但见两崖苍苍半天外,三门斗落如惊雷。擘窠大字谁所铭,高山百尺磨苍崖。庙前刘公一片石,龟龙剥落生莓苔。东轩先生生长三晋地,回视韩魏空浮埃。想像旧游处,落笔如山颓。胸中元自有河山,写出胜槩何壮哉。馀波到诸郎,直气淩斗魁。况复文章妙天下,睥睨晁张颦苏梅。竹帛如山不经国,安用江鲍称诗才。刘夫子,我有一杯酒,浇汝胸崔嵬。呜呼圣道久榛塞,孟氏辟路诛蒿莱。诸儒辛苦补罅漏,未见巨手如排淮。后生索涂方擿埴,虽有耳目如婴孩。祝君颓波作砥柱,驱入圣海无津涯。刘夫子,深藏十袭作龟鉴,先君此图吁可怀。
上巳同外携儿子振裕登滕王阁。清代。朱中楣。 水落沙犹曲,风恬浪不漩。繁樯依断渚,孤鹜没遥天。醉柳开新火,啼鹃破晓烟。登高欣有赋,索价问榆钱。
乌夜飞。明代。王樵。 乌夜飞,游子尚未归。岁将晚矣行侣稀,草头露湿裳与衣。心百碎,力已微。好为人尽不愿馀,青山白云期屡违。胡不归,青山不求汝是,白云不责汝非。乘车而瘦,何如徒步而肥。以忧易饱,不如乐而忘饥。前有誉兮,不如后无讥。坐消白日光晖晖,诗书空束囊与
江阴花母节寿诗。明代。王立道。 一身唯苦节,三徙得仙闾。欲试趋庭训,还探繫肘书。江清鱼入馔,秋晚药供蔬。白首堪相慰,清尊幸不虚。
臣闻朋党之说,自古有之,惟幸人君辨其君子小人而已。大凡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此自然之理也。
然臣谓小人无朋,惟君子则有之。其故何哉?小人所好者禄利也,所贪者财货也。当其同利之时,暂相党引以为朋者,伪也;及其见利而争先,或利尽而交疏,则反相贼害,虽其兄弟亲戚,不能自保。故臣谓小人无朋,其暂为朋者,伪也。君子则不然。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以之修身,则同道而相益;以之事国,则同心而共济;终始如一,此君子之朋也。故为人君者,但当退小人之伪朋,用君子之真朋,则天下治矣。
朋党论。宋代。欧阳修。 臣闻朋党之说,自古有之,惟幸人君辨其君子小人而已。大凡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此自然之理也。 然臣谓小人无朋,惟君子则有之。其故何哉?小人所好者禄利也,所贪者财货也。当其同利之时,暂相党引以为朋者,伪也;及其见利而争先,或利尽而交疏,则反相贼害,虽其兄弟亲戚,不能自保。故臣谓小人无朋,其暂为朋者,伪也。君子则不然。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以之修身,则同道而相益;以之事国,则同心而共济;终始如一,此君子之朋也。故为人君者,但当退小人之伪朋,用君子之真朋,则天下治矣。 尧之时,小人共工、驩兜等四人为一朋,君子八元、八恺十六人为一朋。舜佐尧,退四凶小人之朋,而进元、恺君子之朋,尧之天下大治。及舜自为天子,而皋、夔、稷、契等二十二人并列于朝,更相称美,更相推让,凡二十二人为一朋,而舜皆用之,天下亦大治。《书》曰:“纣有臣亿万,惟亿万心;周有臣三千,惟一心。”纣之时,亿万人各异心,可谓不为朋矣,然纣以亡国。周武王之臣,三千人为一大朋,而周用以兴。后汉献帝时,尽取天下名士囚禁之,目为党人。及黄巾贼起,汉室大乱,后方悔悟,尽解党人而释之,然已无救矣。唐之晚年,渐起朋党之论。及昭宗时,尽杀朝之名士,或投之黄河,曰:“此辈清流,可投浊流。”而唐遂亡矣。 夫前世之主,能使人人异心不为朋,莫如纣;能禁绝善人为朋,莫如汉献帝;能诛戮清流之朋,莫如唐昭宗之世;然皆乱亡其国。更相称美推让而不自疑,莫如舜之二十二臣,舜亦不疑而皆用之;然而后世不诮舜为二十二人朋党所欺,而称舜为聪明之圣者,以能辨君子与小人也。周武之世,举其国之臣三千人共为一朋,自古为朋之多且大,莫如周;然周用此以兴者,善人虽多而不厌也。 嗟呼!兴亡治乱之迹,为人君者,可以鉴矣。
射训狐(德宗时裴延龄、韦渠牟等用事人争出其门)。唐代。韩愈。 有鸟夜飞名训狐,矜凶挟狡夸自呼。乘时阴黑止我屋,声势慷慨非常粗。安然大唤谁畏忌,造作百怪非无须。聚鬼征妖自朋扇,罢掉栱桷颓墍涂。慈母抱儿怕入席,那暇更护鸡窠雏。我念乾坤德泰大,卵此恶物常勤劬。纵之岂即遽有害,斗柄行拄西南隅。谁谓停奸计尤剧,意欲唐突羲和乌。侵更历漏气弥厉,何由侥幸休须臾。咨余往射岂得已,候女两眼张睢盱。枭惊堕梁蛇走窦,一夫斩颈群雏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