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茫茫总别离,鱼书才到讣音随。凋零耆旧今方尽,谈话风流转合思。
嬴博祗将魂气接,枌榆先与首丘期。大招何事偏称宋,唐景由来怅所师。
哭程孟阳先生次金尔宗韵 其一。唐代。黄淳耀。 生死茫茫总别离,鱼书才到讣音随。凋零耆旧今方尽,谈话风流转合思。嬴博祗将魂气接,枌榆先与首丘期。大招何事偏称宋,唐景由来怅所师。
黄淳耀(1605~1645)明末进士、抗清英雄。初名金耀,字蕴生,一字松厓,号陶庵,又号水镜居士,汉族,南直隶苏州府嘉定(今属上海)人。曾组“直言社”,崇祯十六年成进士,归益研经籍。弘光元年,嘉定人抗清起义,与侯峒曾被推为首领。城破后,与弟黄渊耀自缢于馆舍。能诗文,有《陶庵集》。 ...
黄淳耀。 黄淳耀(1605~1645)明末进士、抗清英雄。初名金耀,字蕴生,一字松厓,号陶庵,又号水镜居士,汉族,南直隶苏州府嘉定(今属上海)人。曾组“直言社”,崇祯十六年成进士,归益研经籍。弘光元年,嘉定人抗清起义,与侯峒曾被推为首领。城破后,与弟黄渊耀自缢于馆舍。能诗文,有《陶庵集》。
侵寻妙景。看赤城秀稔,芝田千顷。物外闲闲,乐真情,搜佳兴。扁舟载月烟蓑冷。酒醒时、临流清咏。一声羌管,三幅晓风,洒然幽胜。徽音慢弹谁听。似野鹤腾空,生涯萍梗。放旷乾坤,与江湖,丝纶整。锦鳞钓得成馀庆。便归来、玄都驰骋。杖挑春色,逍遥太虚仙境。
绛都春·侵寻妙景。金朝。长筌子。 侵寻妙景。看赤城秀稔,芝田千顷。物外闲闲,乐真情,搜佳兴。扁舟载月烟蓑冷。酒醒时、临流清咏。一声羌管,三幅晓风,洒然幽胜。徽音慢弹谁听。似野鹤腾空,生涯萍梗。放旷乾坤,与江湖,丝纶整。锦鳞钓得成馀庆。便归来、玄都驰骋。杖挑春色,逍遥太虚仙境。
古风 丘处机。近现代。金庸。 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仰天大叫天不应,一物细琐枉劳形。安得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
长相思 其二。宋代。范安澜。 意难平。恨难匀。泪点淋漓满素襟。佯言是酒痕。怕黄昏。到黄昏。梦里分明见玉人。醒来记不真。
谩兴四首 其三。明代。黄衷。 西山有幽鸟,鸣音异晨夕。夕鸣夏风凄,晨鸣冬曦赫。王母赏其音,畜彼瑶池侧。瑶池多慧禽,啁啾诧形色。王母欲羁之,孤飞旧山白。君看灵异姿,讵是樊笼物。
题黄君贫乐斋。宋代。真德秀。 饭疏饮水复何求,道在胸中百不忧。参取章泉克斋句,底须楼上更安楼。
斑石枕联句。宋代。黄庶。 斸得西山骨,磨砻露斑驳。凝结一何怪,形模万难学。直疑彩云根,又讶紫珉璞。中瘦皱蛟腹,外文灼龟壳。冷剖清泉肝,{左禾右总}搘老鳌脚。坚方君子性,清纯圣人朴。有气当补天,无霞应并瑴。定渍盘古苔,想漏神农药。堪作梦寐宝,尤是炎蒸托。眠月病头愈,横风酲肺濯。珊瑚侈可唾,陶甄脆堪扑。夜深魇鬼惊,昼冷诗魔愕。首惬无俗梦,心清去烦恶。蕲簟方敢友,蜀筇良可攫。何必檄愈风,何必文驱瘧。质任儿女嗤,顽宜僮仆谑。枕流固迂诞,籍糟徒落魄。润生审将雨,辉发疑有珏。髑髅庄生狂,虎魄宋武薄。欲鑱中郎铭,文章体犹弱。欲秘淮南书,神仙志非乐。我疑混沌矿,谁与砻窍凿。可作甘寝舆,华胥诣冥寞。子道足施为,我拙困婴缚。已谋其巾履,行当老蒿藿。子其乞我归,终焉卧云壑。嗜好我已癖,须求子虽悫。毡旧王固惜,瓢陋颜不博。异时一经子,便当千金橐。客退独摩拂,卧送山月落。
康白:足下昔称吾于颍川,吾常谓之知言。然经怪此意尚未熟悉于足下,何从便得之也?前年从河东还,显宗、阿都说足下议以吾自代,事虽不行,知足下故不知之。足下傍通,多可而少怪;吾直性狭中,多所不堪,偶与足下相知耳。闲闻足下迁,惕然不喜,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引尸祝以自助,手荐鸾刀,漫之膻腥,故具为足下陈其可否。
吾昔读书,得并介之人,或谓无之,今乃信其真有耳。性有所不堪,真不可强。今空语同知有达人无所不堪,外不殊俗,而内不失正,与一世同其波流,而悔吝不生耳。老子、庄周,吾之师也,亲居贱职;柳下惠、东方朔,达人也,安乎卑位,吾岂敢短之哉!又仲尼兼爱,不羞执鞭;子文无欲卿相,而三登令尹,是乃君子思济物之意也。所谓达能兼善而不渝,穷则自得而无闷。以此观之,故尧、舜之君世,许由之岩栖,子房之佐汉,接舆之行歌,其揆一也。仰瞻数君,可谓能遂其志者也。故君子百行,殊途而同致,循性而动,各附所安。故有处朝廷而不出,入山林而不返之论。且延陵高子臧之风,长卿慕相如之节,志气所托,不可夺也。吾每读尚子平、台孝威传,慨然慕之,想其为人。少加孤露,母兄见骄,不涉经学。性复疏懒,筋驽肉缓,头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不大闷痒,不能沐也。每常小便而忍不起,令胞中略转乃起耳。又纵逸来久,情意傲散,简与礼相背,懒与慢相成,而为侪类见宽,不攻其过。又读《庄》、《老》,重增其放,故使荣进之心日颓,任实之情转笃。此犹禽鹿,少见驯育,则服从教制;长而见羁,则狂顾顿缨,赴蹈汤火;虽饰以金镳,飨以嘉肴,愈思长林而志在丰草也。
与山巨源绝交书。魏晋。嵇康。 康白:足下昔称吾于颍川,吾常谓之知言。然经怪此意尚未熟悉于足下,何从便得之也?前年从河东还,显宗、阿都说足下议以吾自代,事虽不行,知足下故不知之。足下傍通,多可而少怪;吾直性狭中,多所不堪,偶与足下相知耳。闲闻足下迁,惕然不喜,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引尸祝以自助,手荐鸾刀,漫之膻腥,故具为足下陈其可否。 吾昔读书,得并介之人,或谓无之,今乃信其真有耳。性有所不堪,真不可强。今空语同知有达人无所不堪,外不殊俗,而内不失正,与一世同其波流,而悔吝不生耳。老子、庄周,吾之师也,亲居贱职;柳下惠、东方朔,达人也,安乎卑位,吾岂敢短之哉!又仲尼兼爱,不羞执鞭;子文无欲卿相,而三登令尹,是乃君子思济物之意也。所谓达能兼善而不渝,穷则自得而无闷。以此观之,故尧、舜之君世,许由之岩栖,子房之佐汉,接舆之行歌,其揆一也。仰瞻数君,可谓能遂其志者也。故君子百行,殊途而同致,循性而动,各附所安。故有处朝廷而不出,入山林而不返之论。且延陵高子臧之风,长卿慕相如之节,志气所托,不可夺也。吾每读尚子平、台孝威传,慨然慕之,想其为人。少加孤露,母兄见骄,不涉经学。性复疏懒,筋驽肉缓,头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不大闷痒,不能沐也。每常小便而忍不起,令胞中略转乃起耳。又纵逸来久,情意傲散,简与礼相背,懒与慢相成,而为侪类见宽,不攻其过。又读《庄》、《老》,重增其放,故使荣进之心日颓,任实之情转笃。此犹禽鹿,少见驯育,则服从教制;长而见羁,则狂顾顿缨,赴蹈汤火;虽饰以金镳,飨以嘉肴,愈思长林而志在丰草也。 阮嗣宗口不论人过,吾每师之而未能及;至性过人,与物无伤,唯饮酒过差耳。至为礼法之士所绳,疾之如仇,幸赖大将军保持之耳。吾不如嗣宗之资,而有慢弛之阙;又不识人情,暗于机宜;无万石之慎,而有好尽之累。久与事接,疵衅日兴,虽欲无患,其可得乎?又人伦有礼,朝廷有法,自惟至熟,有必不堪者七,甚不可者二:卧喜晚起,而当关呼之不置,一不堪也。抱琴行吟,弋钓草野,而吏卒守之,不得妄动,二不堪也。危坐一时,痹不得摇,性复多虱,把搔无已,而当裹以章服,揖拜上官,三不堪也。素不便书,又不喜作书,而人间多事,堆案盈机,不相酬答,则犯教伤义,欲自勉强,则不能久,四不堪也。不喜吊丧,而人道以此为重,已为未见恕者所怨,至欲见中伤者;虽瞿然自责,然性不可化,欲降心顺俗,则诡故不情,亦终不能获无咎无誉如此,五不堪也。不喜俗人,而当与之共事,或宾客盈坐,鸣声聒耳,嚣尘臭处,千变百伎,在人目前,六不堪也。心不耐烦,而官事鞅掌,机务缠其心,世故烦其虑,七不堪也。又每非汤、武而薄周、孔,在人间不止,此事会显,世教所不容,此甚不可一也。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此甚不可二也。以促中小心之性,统此九患,不有外难,当有内病,宁可久处人间邪?又闻道士遗言,饵术黄精,令人久寿,意甚信之;游山泽,观鱼鸟,心甚乐之;一行作吏,此事便废,安能舍其所乐而从其所惧哉! 夫人之相知,贵识其天性,因而济之。禹不逼伯成子高,全其节也;仲尼不假盖于子夏,护其短也;近诸葛孔明不逼元直以入蜀,华子鱼不强幼安以卿相,此可谓能相终始,真相知者也。足下见直木不可以为轮,曲木不可以为桷,盖不欲枉其天才,令得其所也。故四民有业,各以得志为乐,唯达者为能通之,此足下度内耳。不可自见好章甫,强越人以文冕也;己嗜臭腐,养鸳雏以死鼠也。吾顷学养生之术,方外荣华,去滋味,游心于寂寞,以无为为贵。纵无九患,尚不顾足下所好者。又有心闷疾,顷转增笃,私意自试,不能堪其所不乐。自卜已审,若道尽途穷则已耳。足下无事冤之,令转于沟壑也。 吾新失母兄之欢,意常凄切。女年十三,男年八岁,未及成人,况复多病。顾此悢悢,如何可言!今但愿守陋巷,教养子孙,时与亲旧叙离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愿毕矣。足下若嬲之不置,不过欲为官得人,以益时用耳。足下旧知吾潦倒粗疏,不切事情,自惟亦皆不如今日之贤能也。若以俗人皆喜荣华,独能离之,以此为快;此最近之,可得言耳。然使长才广度,无所不淹,而能不营,乃可贵耳。若吾多病困,欲离事自全,以保余年,此真所乏耳,岂可见黄门而称贞哉!若趣欲共登王途,期于相致,时为欢益,一旦迫之,必发狂疾。自非重怨,不至于此也。 野人有快炙背而美芹子者,欲献之至尊,虽有区区之意,亦已疏矣。愿足下勿似之。其意如此,既以解足下,并以为别。嵇康白。
陪杜充张恕鸿庆宫避暑。宋代。苏辙。 至后雨如泻,晴来热更多。簿书沾汗垢,岩石思藤萝。赖有祠宫静,时容俗客过。老郎无不可,公子亦能和。道胜还相接,禅迷屡见诃。清凉生绝念,烦暑散沉疴。古木便张幄,鸣禽巧当歌。桃香呈绛颊,瓜熟裹青罗。饭细经唇滑,茶新到腹薖。剧谈时自笑,饱食更无它。适意未应厌,后游真若何。官居邻曲沼,田畎助清波。晚照明疏柳,微风响众荷。因舟尚可载,小雨试渔蓑。